崖山

做个有痛觉的人。

当阿离不能说谎

#今日份执离小甜饼。中秋快乐!
 

——瑶光国主慕容黎遇刺,伤及喉咙,说不出话了。
 
 
执明收到消息时又惊又怒又急。

惊的是慕容国主如何能被别人算计到失声;
怒的是何方贼子胆敢伤了他曾经捧在心尖尖上的人;
急的是阿离受伤时险不险、怕不怕,会不会说疼。

可想这样多,又没有用。

数年前他怒急攻心,领军攻打瑶光。虽说最后没能打起来,终归是一道过不去的坎。
天权瑶光二国自此各踞半壁江山,不提百世盟约,倒也相安无事,一晃便是数载春秋。

只是二国国主再无半点私交,往来信件皆由臣下代笔,造成个不尴不尬的局面。直至今日。

直至今日,执明将那信报翻来覆去看了无数次。
心里的滋味儿,可太难言说了。

纸上轻描淡写的只言片语是不足以安抚他的。
他恨不能乘上飞隼连夜抵达,看一看那个人是否无恙。
慕容黎怎样的本事他再清楚不过,他那样玲珑心窍的一个人,怎么就能失策。
——如果失策,当真只伤到了喉咙?

终于还是抛下了数年来心照不宣的绳墨规则。
执明国主,亲自出使瑶光。

-

而慕容黎当真遇刺受伤了吗?
答:遇刺是真,受伤是假。他只是不能开口说话。

不知缘何,自遇刺后,虽无半分皮肉伤,他却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——
他说不得谎了。

往常他将心思埋了一层又一层,堪弄人心,无往不利。现如今一出声便是心中所想,如何也管不住,干脆不去开口,免得祸从口出。

一国之主岂能终日不言不语。对外便宣称伤了喉咙,忽悠了百姓,也忽悠了执明。

-

执明赶到瑶光时天正落雨。
丝丝绵绵,久无停意,端的愁杀世间人。扰得他也心烦,长久地冷着一张脸,坐进了慕容黎设的洗尘宴。

慕容黎不太拿得准他的心思,索性不断祝酒,望能融一融他周身的寒意。

执明这些年到底有了长进,数杯落肚竟还脸不红心不跳,只沉稳道要去吹吹风,慕容黎点过头,目送他离席出去。

洗尘宴的主人公都离席了,这筵席还有什么意思。慕容黎也起身,朝执明所在寻去。

执明凭栏而望,绵绵春雨打湿肩头发尾,在如水的夜色中,平白多情起来。是时背后传来声响,一把伞打在头顶,遮开风雨。

“慕容国主。”
执明唤了一声。慕容黎沉默以对。
执明也沉默下来,这时刻说什么都不适宜。

可他又道:“阿离。”
慕容黎猛地望着他,心中百般骇涌,是真的什么也说不出了。

执明自看见他起,便没听到过他开口,心中认定消息坐实,登时凉了半截心肠。

“阿离,有很多话我想与你说,很久了,总未能有机会。”
“今日得闲,不妨一吐为快。”
“当初本王问你想要什么,你要本王有了逐鹿中垣的野心才肯言明。”
“如今你不必说,本王已然明白。”
“可总是贪心,想要听你亲口说一遍。你不亲口说,那一点侥幸便不肯放过我,时时要冒出来捣乱。”

执明不去看慕容黎,自顾自要倾吐,反正慕容黎如今说不出话,不能打断他的剖白。

“前些日子得知你受伤消息,本王心里很慌。”
“你怎么能受伤呢,你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啊。”
“我的阿离,是天下第一人,怎么可能受伤呢。”
“本王也不想与你置气了,只想来看看你。可看到你,又忍不住要生气。”
“阿离瘦了。”
“本王把阿离还给瑶光,不是为了让他这样糟蹋自己。”

慕容黎动了动唇,似乎想说些什么。
执明没有注意,仍在说着:
“本王当然怪你。”
“怪你不坦诚,怪你算计人心。”
“本王一颗赤诚滚烫的真心,你也舍得算计?”
“本王掏出肝胆捧去你面前,你也忍心丢弃?”

执明越说越愤懑,他还是醉了,几乎要将数年来委屈一口气诉干净。慕容黎看着他的模样,如焦如灼,五味俱全,百般辩词无从说起,却是脱口道:“可我爱你。”

执明:“?”
慕容黎:“……”

该死,他又管不住嘴了。
可是、可是,哎,有什么办法,这是他的君他的王上,他苟活于世的星火微芒。
再需深埋的心意,也不该对他隐瞒。

于是慕容黎轻轻吐出一口浊气,望向执明,目光坚定诚挚无比。他认认真真重复:
“可我爱你。”

-
纵苦海无涯,纵路途多舛。
可我爱你,你即是渡我的船。

评论(9)

热度(108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